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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谈 天津卫的“脚行” (转载)

时间:2019-04-15 23:42:13  来源:  作者:
   (2018-01-26)
转载 自   华祺1947的博客

   咱们老天津卫许多事儿值得回忆,就说运输方面吧,旧时非常落后,主要靠人力,“脚行”这项行业就应运而生了。顾名思义,有“脚”,自然是人喽,行即行业,一句话就是体力劳动。
   天津地处九河下稍,河道纵横交错,旧时没有机械运输,诸如汽车、火车,轮船,更谈不上飞机,主要靠木船,尤其在天津,当时漕运非常发达,海河,运河皆可谓桅杆林立,樯帆如墙啊!
  于是乎,在河岸两侧各一小段就有装卸货物的码头,在滩头架设着跳板,货船一靠岸,装卸工人便忙活起来,热火朝天热闹非凡。然而,装卸工人并不是乱干的,他们都有“组织”并且有“领导人”。这个组织就叫“脚行”,“领导人”就是“把头”。清末时脚行已成气候,一直到解放,几十年来这项行业久盛不衰。可是发家仅仅是少数几个“把头”,绝大多数“脚行们”,只是苦力,就像拉洋车的骆驼祥子,终身受苦,仅得温饱,甚至食不果腹!
  那时天津卫“脚行”这门行业居然有二百二十余家,规模很大,而河道就那么些,“狼多肉少”竞争自然不可避免,甚至非常激烈!“脚行”之间相互倾轧械斗几乎成了家常便饭,天天发生,这就是天津卫老少爷们儿口中的“争地盘”。官府为了收取“税收”,不仅不制止,反确明里暗里支持挑唆,这更犹如火上浇油,当年津门脚行之间的械斗更愈猖獗。
  但俗语说“盗亦有道”,脚行之间也是讲究的,也有“潜规则”。何为“潜规则”?就是在相互倾轧中也要守“信用”讲“诚信”。譬如,一方看中另一方“地盘儿”,想占有,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力量,如果自觉能胜过对方,就会向人家提出让其“搬家”,“腾地界儿”。对方呢?当然不情愿,倘若知道人家势力大,或有“官面儿”明里暗里撑腰,只得“认栽”,答应搬走。索要方也会按江湖“规矩”行事,赠给一定数量的“搬家费”双方“互赢”,甚者还因此有了交往,遇事能互伸援手。
  如果被所要方不愿白白让出“地盘儿”,就严厉拒绝,这样两方就要对决了,那种场面相当惨烈,当然他们还是按江湖规矩行事,先是由“跑合”(中间人)互下“战书”,约定好地点,一般都是在大庭广众中,大多在河畔空场,因为码头都在河边嘛。事先架好油锅煮开滚油以待两方“比武”的脚行们。而脚行们前一天便做好了动员工作,行话叫“摆香堂”,大厅正中摆着关帝相,燃着香火,把头及其它重要头人端坐在太师椅上,向几十号肃穆站立的脚行们讲话,大肆忽悠,什么有人要抢咱们的地盘,夺咱们饭碗,有种的都站出来!咱爷们不是白吃干饭的......直到把众人的“豪气”煽动起来才进行实质性步骤——抽签!
  所谓抽签,就是让这些受苦大累的脚行们从一盒装满令箭般的竹签,逐个抽取,只有一支或两只写着“有”字的,叫“死签”,抓到的人就义无反顾按把头的命令去“搪事”,不得退缩。
  当决斗两派脚行们气势汹汹对好阵后,大料(裁判类)就把一枚铜钱能进滚烫的油锅中,“死签儿”毫不犹豫上前,网起袖子猛地伸手从油锅里捞出铜钱,高高擎举,手心被铜钱烧得滋滋作响,那人却全然无痛苦状!就是当年的关老爷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吧?唉——不亏“死签”称号啊。
  这番“壮举”能镇住对方,他们就会不争“地盘”,老老实实地走人。要是还不服气,二号“死签”就会登场,一把掳去汗衫,光个膀子也不言声,双手抱头蜷缩着双腿侧躺在地上,一方定会走出两位彪形大汉手提镐把儿,卯足劲抡圆家伙猛打,但决不能打脑袋与阴部,倘若违规就算“栽”,地盘自然人家能保住。如果被打者喊疼也算输,地盘自然易主。所以“死签”就算是活活被打死也不能吭一声!
  如果地盘保住了,被打的遍体鳞伤,奄奄一息的那位“死签”,立马会成了“英雄”,不但被火速送往医院救治,他全家以后的生活,那家脚行把头就会好好对待,包养,直至终生!
  当然,这只是封建把头利用和欺骗众多脚行们的手段与权宜之计,过不久,就不会再管了,许多受重伤脚行欲哭无泪只得自认倒霉,有的流落街头乞讨,有的抑郁死去.......
   解放后脚行这种封建落后行业被取缔了,封建把头也都受到人民政府惩处。但脚行这种行业还是有着它一段不光彩历史,值得有关部门研究吧?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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